毕赣成为了这个夏天对于中国电影一个无法忽视的名字。一部《路边野餐》,一首潮湿的诗,一场跨越时空的梦境,似乎让人们看到了许久以来一直期许的那一丝光线。一向苛刻的《电影手册》这样评价它:“一种强有力的新魔幻现实主义,有时令人费解,却刻刻让人着迷。是无法被复刻的电影处女作。”
时间无疑似乎《路边野餐》最深层次的母题。非科班出身的毕赣似乎无意去探讨更多元的情感联系。“野人”这样反复出现的隐喻将观众拉入了一个特殊的心理状态,搭配迷幻的镜头语言,这种隐喻悄无声息地根植于观众的潜意识里,形成了每一个观影者主观上的化学反应。
诗歌是毕赣电影中非常独特的元素,同时也是最私密,最个人化的文本。《路边野餐》中的诗歌对整部电影的结构成为一种补偿,但除此之外,并没有显示出更多刻意为之的意图,一万个观众对此会有一万种解读。
而在影像上,毕赣的电影血缘更像是阿彼邦察、蔡明亮或者侯孝贤的“近亲”。除了那个令人惊叹的40分钟的长镜头之外,那些嫁接不同时空的转场和对空间令人着迷的利用都更像是一种出于本能而非主观的选择
“当我的光曝在你身上,重逢就是一间暗室。”
《路边野餐》是那些平时只能看些好莱坞快餐型消费大片而完全没有艺术审美的叶公好龙的屌丝们的灭顶之灾,而却是真正喜爱电影并且能欣赏电影的文艺青年们的狂欢盛宴。这是一部标标准准的独立电影。它有一种魔力,即使那些细碎的潮湿的并不急于推进情节的抒情性镜头也能看得津津有味。它的节奏是如此悠然,不急不缓,情绪之到位,分寸感之精准,都令人不可思议,画面漂亮得令人发指。42分钟的长镜头运用之美妙神奇,简直是对世界电影史的全新贡献。整部电影的风格是如此鲜明而独特,不仅显示出作者对影像艺术的深刻理解,而且使导演意欲创建自己的电影美学与影像风格之野心昭然若揭。
毕赣有和历代电影大师一样的高度、气魄与游刃有余的艺术才华。毕赣的出现,基本可以宣告,“第七代”导演找到了自己的语言与方向。这下,不仅贾樟柯后继有人,恐怕连侯孝贤也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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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野餐》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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