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当两只长途跋涉的蜗牛,各自有各自的方向,某一天恰好不偏不倚地出现在对方的面前,而恰好它们是同类,有着相同的外壳和气息,甚至梦想,这样的相遇,会是如何的让人激动,毕竟,一辈子的运气,也许都积聚在这一刻而发散,没有前言,没有后语。
敏感而细致的触角,渐渐伸长,是向对方及命运的试探,触到又缩回来,仔细揣摩与酝酿,终于,彼此同时向前、再向前,直至身体完全的揉和在一处。在雅克·贝汉的镜头下,它们的肌肤湿润而柔软,所有的感官细胞都极致地张开,闪烁着晶莹的渴望。
我是说,发生在电影《微观世界》里的一幕,这是我看到过的影片中最性感的一幕,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对生命的热情和感恩。
周末看了两遍,这部花了20年研究和拍摄才完成的影片,看几次都不算过分。里面那段屎克郎(请问它有没有文雅一点的学名?)的特写也非常精彩:也许后腿比较有力,它用倒行的方式,把一个比自己身体还大的食物(粪球)推回家,路上的每一个小土坎或小石头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战,如果碰到更棘手的障碍
原本從人的眼光和從蟲子的眼光看世界並沒有多大區別。不像“動物世界”,電影沒有從科學或研究的角度來關注蟲子,而是把自己微縮成蟲子去觀看蟲子的生活。同人一樣蟲子也同樣要面對陽光和苦難,但它們的生活似乎更積極、更樂觀。影片中那只可愛的推著牛糞的蜣螂,尤其讓人敬佩不已。
如果不是在吃饭时间观赏这部影片,大概视觉冲击力所带来的情感要更多归于赏心悦目,所以虽然直到影片结束也没能知道,那些伴随了自己几乎整个童年的昆虫们究竟有着多拗口的名字,也不会觉得有一点遗憾之处。奇怪的是人的眼睛似乎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学会了过滤微小的信息,小时候姥姥家的樱桃树上结满了毛毛虫的茧,长大后触目所及却是麦浪和玉米秸翻涌的迷墙;那时候的蚂蚁如同外星来客一般,不论是想侵略到书包抑或凉鞋带子上都易如反掌,而此刻我却想不起来最后一次见到这些可怕的生物是什么时候。
对于生命的渺小而伟大,昆虫是最好的诠释。从人类的高度俯视昆虫世界,作为观察者的你会觉得昆虫的一生是多么的卑微。有数不清的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同类,每天追着那些被丢弃的食物,庸庸碌碌地打发短暂的一生。世界上这群最卑微的生命却得到最可怜的同情。没有人会为踩死一只昆虫而痛悔好几天。更没有人会认为这是在谋杀——只要指尖一弹就会不知所踪的小虫虫,只有一点点气若游丝的存在感。
然而,我们把高度放得尽可能的低,与小虫虫们平起平坐,甚至仰视他们,就会发现他们所具备的可爱,那是生命所独具的活力。尽管导演将小虫虫的行为拟人化了,赋予了许多的感情色彩。你可以说这不真实,但是你不可以否认这是诠释生命的一种方式,你无法否认你周围的小虫虫为了生存,就是有这股死磕的韧劲!蜘蛛会把破了的网织了一遍又一遍,尽管我们都知道,它的网要多脆弱有多脆弱,早晚会变得支离破碎。蚂蚁为了搬一块小方糖,小树叶,绞尽脑汁,用尽各种办法,尽管我们知道,它们的目标与它们付出的努力并不相称。是的,尽管我们知道,但是它们不知道
【微观世界】一花一世界,一虫一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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